妧婳

风格多变 随便写写💪🏻

Chapter.50

  ——哼,就知道惹我生气,好吧这次就原谅你了,但你等下必须亲自来接我,我已经在出租车上了马上就能到。

  舒晚筠尽力保持着声音稳定,不敢让司机听出丝毫的颤抖迹象,又以最快的速度调整好语气,刚刚那样的不悦,如今只能用闹脾气的小情侣人设来掩盖,又能合情合理地告知吴世勋自己现在应该已经遇到了危险境地,却偏偏是在行驶中的出租车上,不知该如何是好。

  舒晚筠突然的话题转变让吴世勋愣了一瞬,正常情况下舒晚筠绝不可能以这种语气,这般语无伦次还肉麻地称呼他为亲爱的,但吴世勋却又很快回过神来。

  他心知,怕是舒晚筠如今早已坐在了有问题的出租车上。

  ——瑜洲,别害怕,保持镇定,快跟我开位置共享,我立刻往你那里赶。

  电话那边又传来了尖锐的鸣笛声和低沉的油门声。

  原来吴世勋也在京都,舒晚筠悬着的颤抖的心总算有了一丝安慰,多了一些镇定,她强迫自己不再往司机那里看一眼,手指略微颤抖地挂断电话然后从列表中找到吴世勋,打开与他的位置共享。

  而出租车司机似乎也没想到会有这么一番变故,那个电话似乎也触动了他的警戒之心。

  舒晚筠甚至打开位置共享后还未来得及看一眼吴世勋与自己如今到底有多远距离,便毫无防备地被整个出租车一个急拐压弯甩的失去了重心,就连手里的手机也径直摔在了座位座下。

  “不许捡手机,不许动,否则你的小命现在就玩完。”

  出租车司机沉沉开口,赤裸裸地威胁,舒晚筠再次抬眸与出租车司机对视,这次他已毫不掩饰眼神中的凶恶和残暴,舒晚筠手无寸铁只得暂且遵从他的意愿。

  整个出租车一瞬间立即提速,舒晚筠因为惯性狠狠倒在座椅靠垫上,出租车那般横冲直撞的蛮横惹得前面的车都自觉避让开。

  出租车毅然决然驶离原定的路线,舒晚筠眼睁睁看着窗外逐渐从繁闹的市中心变得越来越荒凉,越来越人烟稀少。

  她看不见手机屏幕也不敢轻举妄动,觉得情况越来越不妙,心底已经将无数个结局和可能性都过了一遍,最终只能祈祷吴世勋能够及时赶上。

  不能再坐以待毙下去,不能将所有希望仅仅托付于吴世勋一人身上……

  求生的本能让舒晚筠的大脑快速运转思考着接下来所有可能的逃生路线。

  出租车开往越来越偏僻的地方,最终在一条漆黑坎坷又狭窄的小路边急刹车停下,那男人下车的间隙,舒晚筠感觉自己的心脏都要从嗓子眼里跳出来了。

  她即使拼了命也打不开被锁上的车门锤不碎紧闭的车窗,甚至还等不及让舒晚筠去捡起滑落到座位下面的手机那男人已经从外面用钥匙打开了车门。

  男人毫不犹豫地粗鲁抓住舒晚筠的手腕也不顾下车时的车阶径直将她拽下地来。

  舒晚筠用尽全身的力气,奈何男女力量悬殊,根本无法摆脱他的禁锢,眼见男人嫌舒晚筠不够听话总是在挣扎,竟从不知何处拿出一根粗麻绳来就想要绑住舒晚筠的双手。

  情急之下舒晚筠根本来不及顾及脚腕处刚刚下车踉跄时造成的伤痛,穿着高跟鞋的舒晚筠狠狠踩向背后禁锢着自己的男人的双脚。

  “啊!”

  男人一时不防,吃痛尖叫,手上的力度自然送了许多。

  舒晚筠看准时机挣脱开男人便拔腿就往反方向跑。

  “你个臭娘们!”

  男人疼的龇牙咧嘴,骂骂咧咧道,见舒晚筠想跑,本能性地直接抓住了舒晚筠及腰的长发,也丝毫无了怜香惜玉之情。

  舒晚筠只觉头皮一痛,被男人拽的顿时失去了重心,直接后仰狠狠摔在地上。

  此处不知是京都哪一个偏僻的郊外小路,地上都是些荒草碎石,许是因为才下过雨的缘故地上还略显湿润,不仅摔的狠厉,而且坐在地上也硌的舒晚筠生疼。

  舒晚筠今日穿着白色A字包臀裙,此时此刻还不知弄湿了以后会是何般惨状,头顶处传来被撕拉的疼痛感,舒晚筠只好抓住头发根部也算稍微缓解。

  “啪!”

  男人右手握紧了拳径直打向舒晚筠的右脸颊,嘴角处很快有丝丝血迹流出,原本白皙的脸颊也立即红肿起来。

  舒晚筠眸中的恐惧与害怕已然掩饰不住,但求生的本能让她用尽最后一丝力气都还在反抗,在地上挣扎间甚至连高跟鞋都不知蹬去了何处。

  那男人显然已经没有了耐心与舒晚筠继续耗下去,一手抓着舒晚筠的头发,一手拽着舒晚筠的手臂便将她继续往路边芦苇荡里拖去。

  京都的天色已经完全黑了下来,舒晚筠简直无法想象接下里自己将要面对的是什么。

  “救命!有没有人啊,救命啊!”

  舒晚筠用最大的声音嘶吼着,她已经尽力了可终究还是力量悬殊,现下只有仅剩的一条路,祈求或许有路人听到自己的呼救。

  可这个地方荒凉偏僻,舒晚筠坐在车里时就从未见过有什么路人经过,如今也心知实在是希望渺小。

  刚刚手机被落在出租车上,就算已经及时和吴世勋开了实时共享,但是如今男人已经带着她离出租车越来越远。

  舒晚筠想给吴世勋留下点记号,却发现自己身上没有带任何钥匙之类的小东西,只有手腕上边伯贤送给自己的那根红宝石手链。

  生命关头舒晚筠也无法考虑边伯贤不可离手的叮嘱,粗鲁地将其解开丢在地上,只希望吴世勋能凭借这个知道自己离开的正确方向。

  吴世勋…救救我,只有你了。

  

  舒晚筠毫无办法地被男人拖在地上前行,再也忍不住落下绝望的两行清泪。

  “你这小妞长得倒是不赖,算你有福气入得了爷的青眼。”

  男人便走还便回过头来砸吧着嘴看着舒晚筠,虽说她此时此刻狼狈不堪泪流满面,但终究能看得出其原本的姿容其实格外艳丽,男人上下打量的油腻眼神令舒晚筠恶心犯呕。

  宁为玉碎不为瓦全,舒晚筠在绝望中暗自下定决心,若他最终敢碰自己一丝一毫,自己也绝不会任由他欺辱蹂躏。

  自己没有惹过任何值得犯上性命的仇家,男人兜这么大一圈子的真实目的想必也不是要她的性命,吴世勋已经知道自己被带走,若是闹出了人命大事,这男人最终一定跑不掉。

  男人最终在芦苇荡深处停下,俯视着地上绝望又无力的舒晚筠,心底有一种无可言状的胜利感和快感。

  男人听说过舒晚筠之前还是某个大户人家的小姐,这么看来倒当真是不赖。

  他满足地舔了舔嘴唇,径直扑下去趴在舒晚筠身上,想要吻上舒晚筠的唇却被她即使扭过头去只吻到了她的脖颈。

  舒晚筠对男人的靠近觉得胃里泛起不尽的恶心和反胃,她也顾不上其他了,径直抬腿照着男人下身的位置狠狠踢过去。

  男人再次吃痛尖叫出声,这一次还未等得及男人站起身来还手,他竟突然向另一边倒去直接也摔在地上,而在男人身后站着的,正是舒晚筠求天求地想要看到的面庞

  ——吴世勋。

  舒晚筠泪流不止,觉得他就像天降的神佛,来拯救深渊中的自己,和从前一般无二。

  吴世勋在看到舒晚筠这幅惨状的第一瞬间,先是无尽的心疼,而后便是在吴世勋身上舒晚筠从未见过的戾气和怒火,他凌厉地看向旁边的男人。

  男人此时已经艰难地从地上爬起来,见如今援兵来了冒着计划失败的风险,也立即毫无章法地扑上去与吴世勋扭打起来。

  吴世勋终究曾经只是个医生,如今又是养尊处优的贵公子,虽然身材健硕高大但终究比不上专业的外雇打手,几番肉搏下来舒晚筠眼见着吴世勋竟渐渐吃力起来落了下风。

  “先走!”

  辛苦招架的间隙,吴世勋冲着舒晚筠喊道。

  地上的舒晚筠这才从惊惧交加中逐渐回过神来,夜幕中她不知自己刚刚在挣扎中究竟伤了哪里,只觉得现在自己脚踝、后脑勺、臀部哪那都是疼痛无比的,脚踝上的伤痛更是让她几乎无法独立站起来。

  而另一边吴世勋和男人的打斗中,吴世勋渐渐力不从心,更没有想到那男人竟随身携带着匕首利器,吴世勋便逐渐越来越处于下风。

  一个恍神间匕首竟生生划过了吴世勋的右手臂,立刻便有汩汩鲜血喷涌而出,即便是视线模糊的晚上,舒晚筠也知道那满目的红必然不会是个小伤。

  “吴世勋!”

  舒晚筠惊呼出声。

  即便曾经她再恨吴世勋的所作所为,即便曾经她比任何一个人都希望吴世勋一败涂地,即便她刚刚知晓了真相恨不得让吴世勋立即付出代价…

  可无论如何舒晚筠都没有哪一刻是真心实意地想要吴世勋的性命,不可否认吴世勋曾经是个救死扶伤的好医生,如今更是在加州和京都两次救了自己的生命,舒晚筠必须承认自己的本能下比任何人都希望吴世勋能好好活着。

  “快走!”吴世勋吃痛,可却还是手忙脚乱地努力拖住男人,大吼出声让旁边的舒晚筠立即先离开。

  舒晚筠绝不会就此弃吴世勋于不顾,更不会用吴世勋的生命来换自己的生命,她四周环顾着周遭的环境,脑海中飞速运转着两人的脱身之法,最终将目光锁在这一片碎石土地上那唯一一块大石头。

  “砰!”

  随着石头准确无误地砸向男人的后脑勺,男人先是愣神了一瞬,舒晚筠刚刚那样挣扎过一番之后终究还是力气有限。

  没能像她看的电视剧里那样一下把男人砸晕,而后吴世勋便看准时机一拳打在男人的太阳穴上,男人终于彻底失去了战斗力,径直瘫软晕倒过去。

  舒晚筠这才大喘着粗气,终于将心底高悬的巨石落下。

  她略过男人,也不知哪里来的力气,径直一瘸一拐地奔向吴世勋,吴世勋的情况也不容乐观,手臂上的伤口始终都在流血。

  舒晚筠甚至无法描述那是怎样深的一个大伤口,因为失血过多的原因吴世勋的脸色格外苍白,鲜血沾在他黑色的上衣,一个踉跄仿佛就要飘飘然倒下。

  “吴世勋!”舒晚筠抓住吴世勋另一只没有受伤的手,看着他的伤口急切不已,“快告诉我,吴世勋,不许睡,告诉我我该怎么办,我该怎么做才能帮你止血?我…我这就送你去医院。”

  吴世勋的瞳孔已经有些涣散,支撑不住径直坐在地上,看着面前舒晚筠狼狈不堪又泪眼婆娑的模样,心知她今天晚上应该是被吓坏了,轻柔伸手为她抚去脸颊上的泥土灰尘和碎发,扯出一抹艰难的微笑让舒晚筠宽心一些:

  “瑜洲放心,我没事的,就像缠绷带一样帮我绑上就行。”

  “绷带…绷带……”

  舒晚筠一边碎碎念一边四处环视寻找能够暂代绷带的东西,可周遭都是碎石芦苇,此地地处偏僻。

  若带着吴世勋这样回到车上再去医院怕是他根本就支撑不住,自己身上的衣服又都已经被弄脏看不出原来竟是白色的衣服,又如何能够给吴世勋包扎伤口?

  最终下定决心一般爬到吴世勋身后,在他看不见的地方脱下自己的背心,用来给吴世勋巴扎。

  少女肉桂色的背心还带着温热的体温,就连吴世勋也不自觉红了耳根,被舒晚筠这副焦急流泪的模样感动不已:“瑜洲,谢…”

  “还想活命就省着点体力少说话。”舒晚筠径直打断,她的语气又恢复了那般冷酷模样。

  吴世勋无奈地摇摇头,乖顺地闭上嘴,任由舒晚筠包扎处理,鲜血径直染红了那用来包扎的背心,手臂上极度的疼痛让他额前尽是冷汗,也竟没有了多余的力气说话。

  虽然流血的速度已然肉眼可见地在减小,但舒晚筠心知这样根本就不是解决之策,吴世勋的伤口极深,急需短时间内得到专业的医疗处理。

  她只好忍下自己身上各处的疼痛和赤足踩碎石地的艰难,努力将吴世勋的重心都移到自己身上,一步一褴褛地往回去的方向的走:

  “撑住,吴世勋,告诉我你的车在哪里,我这就送你去医院,不许睡着了,睁开眼帮我看着路知道吗?我不认路的,不许就这么睡了。”

  这条路舒晚筠走的艰难而蹒跚,被那男人一路拖下车到这里的并未觉得有这么漫长和无边际,身上各处的疼痛都在一起放肆地叫嚣,还同时承载着吴世勋的大部分重量。

  路上有无数次舒晚筠都觉得自己也要就这么倒下去,到最后舒晚筠好似都已经感觉不到赤足带来的疼痛,她好像终于看见了那辆熟悉的出租车,出租车旁正是吴世勋的车辆。

  “不能去医院,只需要给我个药箱就好,我可以自己处理。”

  一路上都未曾开口的吴世勋终于断断续续地说出一句完整的话。

  “可是你的伤口,不去医院的话…”舒晚筠满心疑惑。

  “听话,瑜洲。”吴世勋仿佛知道舒晚筠接下来要说什么,径直打断她,“相信我,我也是医生,给我一个药箱就好,死不了的,放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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